飛嘯

• 美國還沒過完聖誕節就不算遲到的賀文

• 有六部捏他！

• 構思時聽的是盧廣仲的魚仔，寫到中間時聽的是The Weepies的World Spins Madly On

　　卡納維爾角的事情開始之時，他有提過休假去幫忙，但不出所料地被拒絕了。並不是他沒有察覺到，整個家族中，除去親身參與1987年事件的，所有人都被有意識地排除在DIO餘孽的清除工作外。而若不是在問及空條一家時對方透露太多消息，甚至也不會被他發現這件事與之相關。

　　「讓SPW財團的人去忙吧，領多少薪水做多少事。再給我說說你母親的近況？」

　　老人三兩句打發他，他也順從地放下這件事，不再提起。

　　他想就如同喬瑟夫一定也早就發現，卻不曾提起那樣，安安靜靜地把這件事沉在所有日常寒暄之下就好。

　　像東方仗助在高中畢業以後就不曾再見過空條承太郎那樣。

　　說畢業以後，好像空條博士還有出現在他的畢業典禮似的，實際上當然沒有。在吉良的事告一段落，承太郎和喬瑟夫回航美利堅之後，他和喬瑟夫還會聯絡，幾年後也被邀請過到美國度假，他有時候以要陪伴家人朋友拒絕，有時候也答應，但去的那幾年從來沒見過承太郎。就連當時承太郎找康一去義大利，他也是事後才知情。這已非湊巧，他從來沒有機會恰巧遇見承太郎，這是兩方都有意安排的結果。他們都在迴避對方。

　　對承太郎來說，這是大人必須遵守的分際，面對眼神憧憬的後輩，他不可能追求也不可以接受，處處閃躲，將感情留給仗助自己處理，也許已是他能想出的最佳解。

　　仗助一直懷抱希望。

　　他們曾經有過很親密的距離，朦朧曖昧的氣氛，無論是不是一廂情願，不只一次他幾乎要開口，或是要動作，然後被承太郎打斷。這令他充滿希望。

　　做為血脈相連且年紀更大的那一方、成年的那一方，承太郎有拒絕的義務，但他不停干擾仗助的告白，簡直就像……簡直就像他也不想拒絕那樣。

　　即使滿懷希望，仗助還是卻步了。未成年是他的第一道坎，成年以後他還是裹足不前，無論空條承太郎多麽在外浪跡天涯，他的家庭始終在等待，而仗助也是他家庭的一份子，血緣相繫，一個又一個理由絆擋著他，長久以來他習慣了這樣的方式，在喬瑟夫空投的所有關心和電子雜訊之間撿拾承太郎的近況，然後和相關情緒一併收入意識之下，轟隆轟隆，嗡嗡作響。

　　卡納維爾的風暴越演越烈，到時間開始加速時已經沒有從日本平安前往佛羅里達的方法，世界瘋狂旋轉，他每天忙得不可開交，直到連打探承太郎復元情況的時間都沒有，就和開始時一樣突然，時間又正常運行。

　　他處理完堆積如山的公事，打了一通電話。「徐倫怎麼樣？」他問。徐倫沒事，承太郎也沒事，安納蘇也沒事，仗助不知道安納蘇是誰，只知道他大言不慚地宣告會與徐倫結婚，把喬瑟夫氣得牙癢癢。這是不必要的資訊，老人太高興了，開始口不擇言，他雖然沒有親自參與，但活下來的人當然越多越好。「像提前過聖誕。」喬瑟夫說。「你會來過聖誕嗎？還有九個月，你得來給安納蘇一點顏色瞧瞧。你和承太郎一起，該有那小子好受。」

　　仗助答應了，他也太高興，說服自己這只是口不擇言。然而這不是口不擇言，而是餘悸猶存，在承太郎昏迷時他終於被找去幫忙，死馬當活馬醫，他們說，瘋狂鑽石把空條承太郎身上看得見看不見的傷口都治好了，只是被奪走的Disc沒有回來，死馬依然是死馬。

　　既然避不見面的慣例已被打破，他總不能讓承太郎在他心中保持著那副雙眼緊閉、面色死灰的樣子。九個月過去，他收拾行李，跳上飛機，引擎轟隆轟隆，他的腦子嗡嗡作響。

　　他在喬斯達家的廚房裡找到承太郎。

　　「聖誕快樂，承太郎先生。徐倫還沒答應求婚嗎？」他若無其事地問。

　　她敢。承太郎語氣平板的回答。仗助暗自估量著他，相較上次見面，他的肌肉量大抵已經恢復，卻依然稍嫌憔悴。

　　「天堂製造的時候。」仗助打開冰箱窺探內容。「我還怕時間就那樣用完了。」

　　承太郎了然的看著他。

　　「你一直不給我機會說，話就這樣憋了好多年，很痛苦啊。拿一點可樂出去吧。」他拋了一大瓶可樂給對方，白金之星伸手接住遞給承太郎，仗助自己拿了幾個杯子，歪頭示意邊走邊說。「我很不甘心，覺得連往前走的機會都沒有。」

　　他們往客廳移動，「我得讓你往前追上。」承太郎說，「像現在這樣。」

　　「以前也擔心這麼久不見，你的魅力會降低。」他們走了幾步，仗助說，兩眼直視前方，「但還是覺得你帥得不行，我喜歡得要命。」

　　「仗助。」承太郎停下腳步。

　　仗助回頭，投以疑問的表情。承太郎伸手指向上方。「槲寄生。」

　　仗助不滿意地哼哼，還是湊上前去，「承太郎先生，得正式回答啊。」

　　「好。」他貼著仗助的臉，對著他的耳朵低語，溫度和氣流把他舅舅的耳尖染上一點紅色。「聖誕快樂。」

　　仗助氣得咬牙切齒，忿忿地抓著正往後退開的承太郎親上。承太郎先是低笑出聲，然後舔開仗助的嘴唇，仗助愣了一下，在承太郎的舌頭進行更多動作前喘著氣向後退，但被承太郎止住了。

　　「我和你都是。」承太郎對著他的嘴唇輕聲說，「聖誕快樂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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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部的承太郎是不愛正面回答，喜歡賴皮的大人。第一句聖誕快樂是回應仗助剛開始打的招呼，因為「他還沒有正式回答」。第二句則近似於告白，重點在前半的「我和你都是」，是在說他也是喜歡仗助喜歡得要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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