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鏡子

  • 總之就是真一真二。




  他臉上有一道疤。從上唇往上,長約兩公分,細細的,角度適合的時候可以看見一點銀光。


  那是他很小的時候就帶著的疤,他幾乎已經忘記緣由。


  哥哥偏著頭不悅地看著那道傷口的眼神他幾乎也忘記了,只剩下面對鏡子的時候,低著頭向上看的瞬間,皺起眉頭,突然之間熟悉感在腦後翻湧。


  為什麼呢?他想不起來。


  他是真的腦袋不好,記不住太多事情,沒辦法同時考慮那麼多。所以哥哥的事,他大部分都已經忘了。


  皺著眉頭的哥哥,隔天回家時渾身是傷,上唇一模一樣的位置,有著一模一樣的傷口的這些事情,也已經都想不起來。


  他們擠在小小的房間裡,過了就寢時間,燈已經關了,無月的夜晚,窗外透進來的鄰家燈火是唯一的光源。哥哥臥在他旁邊,聽他嘰哩呱啦說學校的事情,大家都對他滿好的,哥哥淺淺地打呵欠,於是真二安靜了兩秒,真一的手趁空摸上他唇上的疤。


  真二很習慣哥哥的舉動。哥哥一直很介意這道疤,他介意真二身上所有傷口,儘管大部分是真二自己不小心弄傷的,真二太笨拙了,洗碗會打破盤子,切菜會劃傷手,普通的走路也會拌倒。哥哥看到他受傷就會生氣,總是很溫柔地幫他包紮,轉身出門找人打架發洩怒氣。


  哥哥回來時,就輪到他幫真一包紮。


  大部分的傷口很快就會好。當天結痂,一周過去已經好得差不多,他們是不太留疤的體質,哥哥的怒氣也只是一陣一陣。


  唇上的傷口是唯一例外,哥哥每次想到都會生氣,總是對真二和氣笑著的臉也會陰沉下來。他還是對真二很好,告訴他這不是真二的錯,他手指摩挲著真二的疤,這時候已經從紅色褪成白色了,哥哥的手很溫暖,很舒服,令真二昏昏欲睡。


  也不是哥哥的錯。真二說。


  真司已經忘記了,但真二當初是知道的,嘴唇上的疤之所以存在,是跟哥哥有過衝突的不良少年將他和真一搞混的後果。


  真一總是出現得很即時,所以他除了這個傷口之外沒有留下其他疤痕,要不是哥哥可靠地出現,他恐怕會受更多更嚴重的傷吧,真二很高興哥哥能及時出現。


  但是啊,哥哥真是的,總是打架搞得身上都是傷口。真二不像哥哥那麼強,幫不上什麼忙,只能在包紮時唸唸哥哥。


  你也給我少受一點傷啊。哥哥聽到就會這樣說。


  「啊。」真二突然想起一件事,「上次打破的玻璃。」


  「明天對吧,一樣先到辦公室報到。是哪個老師?」


  「不是啦,不是不是,」真二急著否定,「我只是想要哥哥明天早點叫我。我自己去就好。」


  真一應了一聲,真二還是不放心,「一定要叫我喔。」


  「好啦睡了。」真一回答。


  「哥哥最好了。」真二發自內心說。


  哥哥看著他,懶懶地哼聲,很滿意的樣子。真二總是這麼說,他也從來沒聽膩。


  他們都安靜下來,差不多已經是平時睡覺的時間。真二已經調整好姿勢,隨時就要睡著,真一還沒有動靜。


  「哥哥晚安。」真二說。真一也對他說了晚安,於是他可以放心睡了。


  模模糊糊地,他有很長的時間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睡著正在做夢,因為那實在太沒道理:隔了一會兒,真一又碰了碰他嘴上的疤,小聲說了一句抱歉。


  那不是哥哥的錯,他想著,在開口以前真正墜入夢鄉。


  隔天起床這件事便被拋在腦後,哥哥人不在房間,早就出門了,是爸媽在他遲到前把他叫醒。他匆忙趕到學校,哥哥果然頂著他的名字把勞動服務做完了。


  「不是說我自己來就好了嗎?」真二在樓梯間抓著哥哥問,迅速拔下胸前屬於真一的名牌。


  「沒差啦,」真一也把身上的名牌拆下和他交換,「叫你比勞動服務還累。」


  怎麼這麼說,真二抱怨。算了。「謝謝哥哥。」上課時間要到了,他草草抱了一下真一,往教室奔去。


  鐘響的時候,真二還因為自己忘記第一堂課要小考而懊惱。等他揉揉眼睛,真正被鐘聲響鈴叫醒的時候才想起,今天既不用小考,他的名字也早就不是真二了。


  真司看著鏡子裡的影像,嘴上的疤還是細細的閃著銀光。他一邊刷牙,一邊想到,對噢,哥哥那時候就說過抱歉。


  他一直跟哥哥說自己沒事,但哥哥到最後還在說抱歉。到最後都是。


  真司對著鏡子微笑,又對鏡子做了個鬼臉,呲牙咧嘴地伸展唇上的傷疤,傷口在很久以前就好了,真司再度安靜下來。他提起上唇,唇角左右開展,他模仿真一式的笑法也能惟妙惟肖,秘訣是只能動嘴,一側嘴角比另一側更高,眉毛眼睛不能動,微微低頭向上看的話就顯得相當挑釁,真一不曾這樣對他笑過,所以他看著鏡子也還覺得哪裡不太習慣。


  蝴蝶刀捅進真一肚子的時候他還是這樣逞強地笑,對著面前真二叫不出名字的人,「白癡,」他說,「你找錯人了。」


  暴徒也只是學生,沒有意料到刀子真的會捅進誰的體內,只是僵在那裡,向後退了一步,又一步,跌坐在地上。


  「至少沒低能到捅錯……」真一話沒說完,嘔了一大口血,零星濺上對方的制服袖口,他看著手上的血跡大叫一聲,跑走了。


  開庭的時候他說刀子單純是想拿來嚇唬真一,只是有人突然撲過來反而把他嚇壞。他甚至不敢看真二的臉。


  真一到最後還在說抱歉,真二笨拙地不知道該怎麼辦,真一自己找到了出血點加壓。抱歉,他說,但是真二一個人去報警吧,他走不動。


  旁邊開始有些聽到動靜的人聚集,已經有人報警,救護車不久之後就會來了。


  真一再次道歉。那個白癡有對你怎樣嗎?


  完全沒有,哥哥來得很即時。真二回答。


  這樣啊。真一說。但是以後可能就沒辦法了,抱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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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-10-27